姑娘蛾眉微蹙,尚未睁开眼便本能的抬手去扶额头,只觉得头晕的厉害。
“苏姑娘?”陆鹤轩小声唤道。
苏妁闻声渐渐睁眼,舆厢内光线很暗,只一盏马灯泛着微茫,还时不时的因车身颠簸而一明一暗的,仿佛随时都能彻底熄灭。
她打眼儿看了看,见眼前除了陆鹤轩并无第二个人,这时突来的两下剧烈颠簸才让她恍然明白,她这是身处正在行驶着的马车上。
“这……是去哪儿?”苏妁虽开口说了话,却声音低哑,不附耳去听都听不清说的什么。
陆鹤轩从木钩上取下水囊,旋开塞子将口递到苏妁嘴边儿:“苏姑娘,你先饮些水润润喉咙。”
一把夺过那水囊,苏妁大饮了几口。她确实是渴了,渴到嗓子像是冒烟儿了似的,但她还没有虚弱到让旁人来喂,何况是个男人。
放下水囊,苏妁终是声音清明了起来,复又问了遍:“这是去哪儿?”
其实头一句时陆鹤轩便听到了,但他有些不敢去解释,遂拖了这一拖。可眼下他也知总是要解释清楚的,便干脆也不绕弯子,径直言道:“苏姑娘,你与谢首辅之事已为苏老爷所知,苏老爷大怒,非但对你施行了家法,还欲去质问谢首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