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垂下眼睑的那双黑眸,仍满布着阴鸷。
诏狱乃是锦衣卫的北镇抚司所属,专门审拟罪案之地,拷掠刑讯,三法司不得过问。
当谢正卿带着岑彦穿过狭长阴暗的甬道时,已能听到尽头刑房里女人的阵阵凄吟声!那声音沧凉悲怆,楚掠惨棘!
“哐!”一推门,谢正卿疾步迈进去,侧目瞥一眼浸在木桶里的女子,脚下却未有半步迟疑的往宝座台上的虎头椅走去。
刑房十丈见方,女子被绑着手脚浸在屋子中央的木桶里,周遭有四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监看。
而宝座台则在正对门的最里侧,走到跟前儿,谢正卿一撩玄色大氅,潇洒落座。然后抬眸睥睨着十来步之外的那个狼狈女人。
“看来,那日的一花瓶冷水不足以将你浇醒。”他沉声开口,语气冷的能将女子身上的水珠儿凝成冰碴子!
可这仍解不了她一身的热辣!
女子缓缓抬起头,她的头发早已浸湿。他们在水里加了辣椒水,水珠儿滴滴嗒嗒的落在她的眼上,耳里,嘴里……
难受极了!
“谢……谢首辅……为何……这样对本宫?”她一字一颤,终于艰难的拼凑完一句话。
然而她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