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自得,竟忘了那人也要来。
往年那人至少会避开今日,容他享一日的帝王尊崇。可今年,竟连这一日的尊崇也要夺走。
“呵呵,”圣上干笑两声,面色无波的讥刺道:“是啊,谢首辅还未到,朕又安能让众爱卿就坐?”说罢,他继续携着皇后往大堂最北面的宝座玉台走去。
肖皇后却蓦然觉得眼底微涩。
自小她便注定是要进宫的女人。爹娘让她学最繁缛的礼法,习最精深的才艺,躬全懿范,内外兼修,琴棋书画无所不精,恢廓大度百忍成金!历尽后宫暑雨祁寒,才终成了这大齐最为尊贵的皇后!
每日锦衣华服加身,她尽可能的令自己雍容华贵,以配得起身边的君王。可是此刻,她却觉得自己与身边的大齐天子,同样的卑如蝼蚁。
就在朱誉晏拉着肖皇后快要上到玉台时,忽闻身后响起一声高呼:“首辅大人到!”
朱誉晏从容自若的迈上宝座台,转身时见满堂大臣业已跪地行起了大礼,面南而非面北。他立于基台之上,冷眼睥睨着背对自己跪地叩头的三公九卿,心中却鬼使神差的想着,兴许有那么一天,连他也要同这些人一样……
谢首辅进门便径直往玉台走去,宋公公将浮尘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