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床上的人叫她:“夏医生。”
她站住脚步回头。
“为什么?”他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她,“你是第一个进来没有宽慰讨好我的人。是因为你也觉得我快死了,对吗?”
夏恩宁握着资料的手指不自觉收紧。
是。
但这句实话,她说不出口。
她可以口没遮拦在沈司洲面前冷血地分析,却无法在这个可怜病人面前无情道破。
他勉强坐起来:“这些天,所有人都在跟我说手术成功以后的事,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失败后会怎么样。夏医生,你是专业的,我想听听你的专业分析。”
她没有犹豫:“对不起游先生,我现在不太合适做出什么分析,您想听分析,我会联系您的主刀医生,我该交班了。”
转身出去。
才行至门口,听身后的人一笑:“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医生,理智又冷血。”
夏恩宁的脚步微微停滞。
他继续说,“但你的人生一定过得很好吧?”
好吗?
她并不觉得。
当医生的这些年,她尽心尽力医治病人,但却始终与他们保持该有的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