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木然地摇了摇头,说不想看。
为什么要看呢?棺椁里躺着的是陌生人而已。
他的母后性子火辣,爱笑爱闹,才不是躺在棺椁里,闭着眼不会动不会笑的人。
后头棺椁被送走了,灵堂被撤了,他也回到了东宫。
一觉睡下去他又忘记了时辰,起来的时候外头天色大亮,他责备王德胜,说你怎么不早点喊孤?都误了给母后请安的时辰了!
连同王德胜在内的宫人都噤了声,他穿衣服的手猛地顿住,这才意识到——
啊,原来他已经没有母后了。
眼泪砸在手背上,他终于哭了出来。
怎么就没有了呢?明明几天之前他母后还那么温柔地对他笑,和他说话,叮嘱他要快些长大。
他后来终究是很快地成长了,成为少年老成、手段毒辣的太子殿下,再也没人敢轻视怠慢他。
可是纵使他成长得再快又有什么用呢?
他还是萧珏,可再也不是“母后的珏儿”了。
一梦醒来,入眼的是普通的月白色棉细纱帐子,萧珏闭了闭眼,理智回笼,方才想起自己不在宫墙之内,而是在偏远的小县城里。
萧珏伸手擦过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