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安。”
“安。”
最后一盏灯灭掉,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接着一切都归于沉寂。
时典平躺在床上,目光穿透深邃的幽暗,明知什么也看不到,又企图看到点有别于黑夜的事物,慢慢地她便有些累了,整了整肩上的被子,阖上眼睡觉。
* *
记不清是谁说“哲学都是睡不着的人想出来的”,大抵是蔺孔霖这种喜欢以偏概全乱下结论的人说的吧。
但时典想,倘若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,那么不单单哲学是睡不着的人想出来的,所有深入人心的东西都是。
日光之下,心思太过明了,所以要在黑夜里藏起来,在逼仄的怀抱中慢慢思索,慢慢咀嚼。
时典擦了擦额头的汗,这才意识到床铺很烫。她轻轻挪了个位置,挪到还没有躺过的草席上凉快一下。风扇飞快地转动,可她还是觉得汗如雨下。
她的意识原本还像沉在水中一样模模糊糊,这会儿已经完全浮上水面清醒了。她小心翼翼地爬起来,蹑手蹑脚地下床,生怕动静太大会把俞玥吵醒。
走廊上的灯透过窗户照进室内,她借着这点灯光在地上找拖鞋;食堂门口的路灯也给予了阳台一点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