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后,妈妈正在院子里施肥。
前院的门通常是大开的,锄头和水犁堆在一个废弃的角落里,许久不打扫。若不是每年寒暑假回来一次,时典对老家的记忆也跟这些蒙尘生锈的工具一样,慢慢朽坏。
院子中间是一颗大榕树,粗壮的枝干,繁茂的绿叶。每过半年,院子里就会积起满地的落叶,铺成一片青黄交织的草毯。
时典喜爱树下的凉荫,更喜爱踩着枝杈往上爬。
小时候,总是她在树上闹,姐姐在树下急。
如果说她技术精湛,脚下踩的每一步都叫人安心,倒也没话说,可她偏偏经常脚底踩空,常常“差点”摔下来,把衣服、皮肤划得面目全非。
然而,长大之后,爬树的精神头过去了。
如今,时典感兴趣的不是这颗垂垂老矣的古树,而是古树前的红色邮筒——那个昨天才擦得崭新锃亮、如今已经载满了她全部浪漫主义思想的邮筒。
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写信了!
虽然纸张被爸爸收走,但时典还是勉强记住了叶澄铎的收信地址。
从车上下来后,她一路默念一路往屋里快步疾走,潦草地跟姐姐打了招呼后便直奔楼上。
她掏出抽屉底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