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苏子衿抬起琴盖,用支架固定好,她的指尖,轻碰着钢琴上的那些黑白键。
苏子衿在黑色的钢琴凳上坐了下来。
生涩的、迟滞的乐符,从她的指尖,间或地跳出。
爸爸重病的那段时间,最喜欢的一件事,就是妈妈从家里给他带去的她弹的钢琴的录音,妈妈每次回来都会告诉她,爸爸听了她的钢琴曲之后,精神都会好上很多。
爸爸永远不会知道,妈妈给他带去的那些钢琴的录音,其实在后来一段时间里,都是一直在对过去曲子的重复。
那个时候,除了房子,家里所有能够变卖跟抵押的东西已经全部都被拿过去给父亲看病。
即便是那个时候,母亲依然没有动过要卖钢琴的念头。
钢琴是她提议要卖的。
钢琴被雇佣的工人从家里搬走的时候,妈妈抱着她哭了很久很久。
她学着母亲安慰她的样子,也轻轻地摸了摸妈妈因为爸爸病重后渐生的白发,笨拙地安慰,“妈妈。没关系的。我们还有爸爸呢。爸爸比钢琴重要得多了,对不对?至少我们还有爸爸呀。”
那时候,她真的是那么想的。
她愿意用所有最珍贵的一切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