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注视着一只待宰的鸡。
甚至就连她此刻注视着前方黑暗处那一片乱流的眼神,张汤也觉得透着几分奇怪。
但他没有过问。
走到她身后,他便停住了脚步,两手照旧老神在在地交叠揣在宽大的袖袍里,道:“中域小会结束了。今日我同雾中仙下棋,他问起了你的行踪。”
久久伫立的身影,仿若一座雕像。
山河袍在混沌的风里飘摆,见愁的脊背如山岳一般峭拔,两手背在身后,掌中却是持着一封长长的卷轴。
看形制同生死簿有些像。
但张汤知道,那不是。
听见他这一番话,她身形才微微一动,沉吟了片刻:“问我……”
“近日来我同他下棋,总见他下着下着便走了神。那屋中雕像,亦久久没动了。走神的时候,他也总是望着那雕像。我觉得,他今日忽然问起你来,该是有什么事的。”
所以才特意来这里走一遭。
张汤冷刻的眉眼寡淡得像水一样,这些年来是越发不动声色了,但当了这么多年的阎君,那一股威压却比原来重了许多。即便这样平平淡淡的说话,也会让人从这平淡的口吻里,察觉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