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都不太明白。
也许是在试探出结果的那一刹那, 有了一种难言的、不可为人道的恐惧吧?
谢不臣说她,终究还是有那么几分对的。
鲲鹏垂天之翼道印, 熔铸进她这一具全新的身体之中,在她的肩胛骨上添上了一片古拙的图纹。
痛苦从始至终未曾被她感知。
但此刻的没有痛苦, 却比痛苦本身更令人痛苦。
靠在那凹凸不平的岩壁上, 面前是干枯的泉眼, 外面是呜咽的清风, 见愁忽然就感觉到了那种孤独。
她望着外面,却并不知自己望了多久。
直到那全新的道印的光芒, 彻底在这岩洞之中消失, 而她却忽然咳出一口血来。
突破至有界的灵识,在她已位封第九殿阎君的情况下, 能轻而易举地畅达整个极域。
但并没有傅朝生。
她甚至清楚,他并不会去寻昆吾的仇, 他只是离开了这一片他并不能理解而旁人也无法容忍他存在的天地。
身染血痕, 却未曾洗落, 而是在她扶着洞壁起身时,便顺着山河袍上那川流的绣纹, 坠落到长袍的底部, 沉淀成沉沉的一片暗红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