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该舍时舍,该杀时杀。抄家灭族后,我在人世已无牵绊,唯有你,情至无悔,爱又太深,不杀不能死,不死不能灭。一杀了之,解得千般爱欲苦,情仇恨,不也洒脱?”
从京城身份尊贵的谢侯府三公子,到不得不隐姓埋名历遍冷暖的谢无名,人经历的起落浮沉、见过的善恶悲喜多了,便会忍不住生出向这天地追索之心。
人,为何只能臣服于命运?
他本该一无所有,偏又深陷于一“爱”字,由此冷暖熬煎,酸甜交攻,最终在机缘到来时做出杀以证道之抉择,也就无足惊奇了。
见愁实是了解他的。
理智,近乎残酷。
如今听他此番言语,便算是了然了大半:正因情不可控,所以越想操控;他素来冷静而清醒,想来有多爱她,便有多恨她。
于是她也笑:“看来,你并不为此后悔。”
谢不臣看不见她的身影,也看不见她的神情,闻言只略一垂眸,道:“本也没什么好后悔的,你我从来是一类人。便是我此刻问你,若你早知我将杀你,是否会后悔嫁我为妻一般,你也是一般答案。对错没有意义,有意义的不过是判别对错的人。”
他到底是看得太清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