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愁早在看见他抓鱼架锅的时候,就猜到了,却不知道他这时候煮汤是要干什么。
眼见着那碗朝自己递过来,她还是挪动脚步,走了过去,接在手中。
“多谢。”
鱼汤是暖热的,汤碗也被烫得有了温度。
见愁冰冷的手指,终于触到了一缕热度,她随意坐在了船上,就在那架着的汤锅前面,两手捧着汤碗,静寂不言。
傅朝生转而又随意盛了几碗汤,向顾玲和陈廷砚递了,最终才看向了站在一旁一直没动过的张汤。
这一刻,张汤也在看他。
或者说,一路过来,这个昔日大夏的权柄酷吏,一直都在看他。
面对着被自己陷害死的人,傅朝生心底是没有任何愧疚的。
非同族类。
是非观念,也完全不同。
他只是觉得有意思。
于是一只汤碗,端在手上,傅朝生也递向了张汤:“张大人,请——”
张汤冷刻的目光,从他面容之上扫过。
“厉寒”是喜怒无常的,一双琉璃般的蓝眸里,却隐隐藏着一种让他极为不舒服的感觉。
这个举动,近似于挑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