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棋路,她是不是有些熟?
依稀记得,曾在昏昏的午后,为人复盘一局,便是同样的感觉,同样的满盘布局。自己与自己斗,下到最后,也不过是一盘死棋。
人智之高,或可通天,或可胜天,却偏偏不能胜己。
按在一枚白子上的手指,忽然松了些许。
见愁眸底的神光,就这么冷了下来。
木作的棋台乃是随意用周围的树墩削成,还带着很多细小的木刺,树木天然的年轮一圈一圈盘在棋盘之上,将棋盘分割。
昆吾境内,距离主峰很近的地方,空旷无人的棋台,一点也不新。
“啪。”
见愁终于还是没控制住,手指离开白子的时候,便听得一声轻响,在这有虫鸣之声的夜晚,并不很明显。
只是当她挪开手指,原来用指腹按着的白子,已经散成了一堆粉碎的石屑。
好一盘棋。
一点点的杀意,在她眸底凝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