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跟着他离开洞窟,绕开三三两两的游客,去了景区后面他的办公室里。
说是办公室,其实也是画室,简陋得陈设了一张长条桌子,几把椅子,画架画箱搁在角落,地上沾了再也擦不去的颜料,有的被踩成了脚印,五颜六色的半只脚掌留在那儿。
徐怀蹲下,在长条桌子下面拖出一只箱子,黑灰色的皮箱,有点年头了。他吹了吹灰尘,打开,从里面拿出一直长条的木头盒子,起身走过来。
“这个,是给你的。”他把那只木头盒子递给涂南。
也许是因为他给的太过随意,涂南接过来时也没有想太多,直到在他眼神的示意下打开盒子,看见里面的东西,她的目光才一下凝结住了。
盒子里是一支笔。
黑褐色的笔杆,笔头是狼毫,但早已秃了,枯了。毫无装饰,一点也不起眼,假如丢在地上,也许都没人会去捡,嫌浪费时间。
但涂南知道这是什么。
“老一辈信这个,”徐怀说,指一下那支笔,“一支破笔,不能写也不能画,但这就是个信念,以后,这个就放在你这儿了。”
到这时,涂南才听出他口气里的郑重来。
交给她的不是一支笔,是个信念。临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