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生得五大三粗,疼的满头都是汗,脖筋鼓的吓人,却愣是一声都不吭。
钟二伸出娇嫩的小手,没办法,什么都能伪装,唯独手伪装不了。
她在水盆里将手上的血迹洗干净。并指成刀,干净利落的照着男人手臂呈现乌黑的地方比划了一下,然后点了点头,抬眼询问男人。
——这个必须切掉。
男人忍痛了这么半天,一声都没吭,接到钟二的这个眼神,却是眼眶中泛上水光。
不过他默默抓起身边的布巾咬在嘴里,冲着钟二点了点头。
七尺大汉,可以不因为疼痛嚎叫,却会失去手臂而含泪。
总算处理好了最后一个,钟二终于顾得上自己,此刻已经是夜半三更,士兵们专门给医师留了吃食。
钟二一手一脸的血腥,根本吃不下,只好独自提着一盏小灯,背着她的小包袱,走到军营后的水潭边去清洗。
她就算扮成了男人,到底也不是一个男人,没有因为那些狰狞的伤口而影响食欲,只是不洗干净了,没办法吃东西。
水潭边上非常的安静,她手上的小灯能照亮的地方实在太有限,因此小天使们和钟二都没有看见半夜三更泡在水潭里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