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地笑起来,“有事耽误,晚了?应允我三天,结果一去近一个月,杳无音讯!去的时候枝头空空,如今……这梅花都开了,开得真好,真好……”
他将酒壶举向她,“如此良宵美景,要不要共饮一杯?以纪念……纪念我的贵妃与旁的男子共度那许多时日后,还肯归来与我同赏落梅?”
宋昀从来温文秀逸,黑眸如明珠般光润璀璨。
可这一刻,这醉意醺醺的男子,正对着十一的眼底居然没有一点色彩,黑得如墨染的天空。微微眯起时,十一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厌憎和怨恨。
她忽然间也忍不住胸臆间的怒意,说道:“其实……皇上也早知为何耽误,对不对?从济王之事,到南安侯之事,皇上永远有皇上的权衡,自然算不得错。敢挡到皇上跟前的,或让皇上看不顺眼的,本就该随脚踢开,横竖这朝中忠臣良将多的是,无不心甘情愿卖与帝王家,韭菜似的割了一茬还有一茬!”
宋昀紧捏着碧玉酒壶,手骨的骨节已捏得发白,眉眼却已挑起,再无平时的温柔忍让,“你怪我故意让陈旷将南安侯引入青城?怪我命陈旷不必顾及南安侯生死安危?嗯,的确都是我的安排。可柳朝颜,你到底有没有想过,我是男人,我是你夫婿!即便……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