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负到背上。
“天遥……”十一抓他的肩,“我病势已成,即便在宫中有名医良药,都未必能救。为一个必死之人搭上自己最后的生机,值吗?”
“值不值,你说了不算。”
韩天遥的声音似渗了冰雪的寒意,有些颤,却是一贯的决然冷峻,不容置辨。他用伤手托住她,另一只手捡起她遗下的竹杖,咬着牙一步一步向前行走。
再怎样努力走得平稳,十一还是能觉出他肩背不时传来的阵阵哆嗦。
他正高烧,烧得厉害。
十一尽力避开他背上不断渗出。血水的伤处,只在他耳边叹道:“韩天遥,想想你的母亲,想想忠勇军。”
韩天遥道:“那你怎不想想维儿?”
十一低叹:“我当然想维儿。若维儿注定失去我,便更不该失去……”
她住了口,无力地咳着。
韩天遥竟接了口,“更不该失去他的亲生父亲,对不对?”
十一身躯颤了下,盯着他那因高烧而从苍白转作不正常的潮。红的面庞,竟不曾说话。
很多话以为永远不会说出口,很多事以为注定只能是秘密,很多时候以为天会塌下来;但当死亡近在咫尺,才晓得其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