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想让韩天遥活下去,似乎没那么容易。
其他部位大大小小的伤还罢了,右胸那一刀不仅对穿,而且伤及骨骼内腑;右手那一刀,则切断了数道筋脉,便是能恢复也不可能灵活如初。何况他受伤第一晚失血极多,又被雨水泡了许久,金从蓉年少娇贵,并不懂得怎样处置,虽敷了些药,根本止不住伤势的迅速恶化,他才会高烧不退。十一知他受伤不轻,潜入小竹山时预备的伤药不少,可面对如此严重的伤势,谁也不知道能起多大效用。
看懂得医道的部属为韩天遥处理完伤口,十一道:“若困时,不妨阖上眼休息片刻。煎的药好了,我会让人唤你。”
韩天遥依然在高烧中不时哆嗦,目光却极安静。哪怕剜去腐肉的刀刮在骨骼间,他都不曾呻。吟一声,只静静地望向十一的方向。
十一坐在窗边拈着茶盏,逆着光影静静坐着,如雪的面庞和手指都有种近乎透明的剔透,沉静如画。但韩天遥似乎没看到她喝茶。杯盏里的水一直满满的,待她放下茶盏近前问他时,甚至有茶水洒到了她的手指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