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炀点头。
南颜为殷琊哀悼了片刻,用指背试了试嵇炀的气脉,只觉他虽气若游丝,但体力正在慢慢恢复,便推他坐好,冷着脸道:“我一开始本来想骂你一顿,把你捆回愁山梵海镇压在伏魔塔下抄经文,一天抄五百张的那种。”
从菩萨低眉到金刚怒目只一个转眼间,嵇炀颇有些遗憾道:“我的手段的确是过激了一些,可我并未残杀任何一个无辜之人,拿他们垫补一下颠覆道生天的大计也不行吗?”
“你我都不是审理这世间善恶是非之人,生杀有度,无权决定这么多人的死法。”
嵇炀挺想说,他以前的确是审理世间善恶是非的。
可佛修毕竟是最固执的一类人,或许南颜觉得,她自己造杀业可以,却不愿意见到他累积恶因。
这么一想,嵇炀便觉得这样的灵魂可真诱人啊,悲悯而残杀,仁慈而绝情,禁欲而惑人,就像一朵夜中安然盛放的沾血白昙。
周围的阴祝也显而易见地躁动起来,但仍是不敢靠近,他们有限的灵智同时发出了一种疑问——世间美味的那么多,狱主为什么就独独喜欢这么一个烈口的?
对鬼物而言,最讨厌的的魂魄是来自佛修的,这些佛修死后自带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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