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颜还是第一次见他反省,作为出家人的大慈大悲胸怀登时光辉起来,道:“没错,慈悲藏于人心,乃是人生来便有的本能,有朝一日你放下屠刀,便能放心大自在……”
嵇炀聆听佛门度化教导,神态专注,慢慢地,神色放得更为柔软了些:“阿颜现在可放心大自在了?”
“心中尚有红尘牵累,不过我造业亦重,渡你入善道后,我怕是要去地狱道受足业火,方可得证菩提。”
嵇炀微微垂眸,道:“若你都入地狱了,那极乐,我不去也罢。”
南颜到底还是个人,低头道:“千头万绪的事那么多,我这也不过是个说法而已。却是不明白,你我中间阔别多年,也未见你喜欢这般腻着,为何现在却……少苍?”
嵇炀自己也无法说明,只是觉得有她在,此生波折虽痛亦可忍,她不在时,虽翻手可掌阴间生杀,却仍抵不过心瘾难戒。
“少苍?”
南颜看他一直发怔,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,他抬起头,眼底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,稍稍远离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