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度俯瞰着。蓦然回首观之, 方觉出不同。周博雅冷眼看着场景往后推移,越来越接近如今。直到梦境的最后只剩郭满的一双通红的眼睛, 他才一身汗地从梦中惊醒了。
已经夜了, 三月底的山脚底下气温比较低。一阵风穿过营帐溜进了帐中, 带着青草的芬芳,拂得帐中烛火摇曳。营帐灯火通明,四下里安静无声。
周博雅扶着床沿慢吞吞地坐起来, 喉咙里仿佛火烧般撕裂地疼着。
帐中一个人没有,丫头没在, 似乎郭满也不在。腹部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处理过, 此时还麻麻地疼。他试着张了张口,干哑得发不出大的声音。周博雅端坐在榻上愣愣地发了会儿呆, 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,扶额低低地笑出了声。
郭满端着药回来就听到帐中他在笑, 连忙掀了帐帘进来:“你一个人傻笑什么?”
软糯的嗓音从屏风后飘来,周博雅抬起头,就见郭满正端着托盘拧了眉头看他。
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,眼里闪过一丝懊恼。
面上还是失血过多的苍白, 他满头青丝披散下来, 覆盖了他整个后背。松开的发丝有几缕落在身前,身后的则蜿蜒地洒满了床铺。烛火下他肤质白得透明, 亵衣领口敞开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