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家大爷脸黑得彻底,他是一早就不耐烦谢彦礼那老匹夫鼻孔长在头顶上的做派。若非碍于太子从中斡旋,他才懒得搭理谢家。谁知方才在门口送行,这人仗着国公身份,急赤白脸地训斥与他。话里话外倒像周家多稀罕与他谢家相交一般。
谢国公夫妇当众闹得这一出,虽说是在气头上,到底落了周家的脸面。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样的话,三番四次地如此,周家若还是不计前嫌与谢家相交,那可当真不美。
周家几百年底蕴,风骨在,傲气也在。周家大爷心气儿不顺,便捧着一杯茶一言不发。周家二爷倒是都可,左右他不过一介山长不问政事,且看老父怎么安排。周太傅默默无言地吹着茶末,许久才抬了头笑说,既然如此,便顺了谢家之意。
“可太子那里……”
“不必担心,实话实说便是。事不过三,谢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,我周家又何必委曲求全?也任性一回,无碍的。”
大家长怎么说,女眷自然就怎么做。
谢家夫妇负气而去,回府后便遭到谢老太君指着鼻子一顿臭骂。她老人家活到这个年岁,从未见过哪家父母宠爱女儿比看中家族看中声誉还重。她这大儿子儿媳,为了一个蠢货谢四,竟然连家族大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