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氏年岁大了,矮几跟蒲席都挪到了墙边矮炕上,天冷的时候还要搭床被褥在腿上,不过今日坐的板正,不知道参的哪路禅,半天了才掀起下坠成三角的厚眼皮,原本就要垂到下巴的法令纹又拉了半寸,险拎拎的勾在了第二层下巴上。
“以后别在我耳根子底下提你娘,听着闹心。”
沈令菡浑不在意的拖了把四脚小矮凳坐下,又让小苗也坐下烤火,“外祖母,我爹娘就是出门云游,也不是不回来,您还至于为这点事生气嘛,要不我给您讲个笑话?”
郑氏没好气的瞪她一眼,“当我老糊涂了吗,云游还不声不响的就走,分明就是你爹不安好心,把我好好的一个姑娘坑拐了,你娘就是个眼瞎的糊涂鬼,我早说好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,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,我闭眼前都见不着她了,只求你们别跟我提!”
“没影儿的事,外祖母您别乱想,我娘瞒着您,还不就是怕您不高兴,您说她操持了小半辈子了,出去散散心不是挺好嘛。”
这话成功的让郑氏歇了嘴,何秀秀操持了小半辈子,可都是为何家操持的,好容易熬出了头,为自己活两年的确算不得什么。
何秀秀这事算老何家的一段公案,要从何家的根上起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