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则装着沐家窖藏的秋日酿。
沐青霜正回身张望着后头那辆马车上下来的人,忽地察觉有人温柔地掸去自己肩上的雪花,不禁一愣,怔怔扭头。
时值日夜交替之际,头顶苍穹将明未明,雪花在沉黯的天地之间无声飞舞。
一身戎装使贺征显得端肃沉静,身躯挺拔一如年少,却再不是少年时那种单薄瘦削,代之以颀长且硕的坚毅英挺。
这样的贺征让沐青霜有一瞬间的恍惚,既熟悉又陌生。
她的目光随着贺征的动作懵懵地移动,活像个摸不着的小娃娃,任由他将那大氅披在自己身上,又任由他宽厚的大掌拂去自己头顶的碎雪。
贺征将大氅的兜帽拉起来盖在她的头上,又略有些笨拙地替她将系带系好,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沐青霜蓦地想起昨日午后的冬阳下,大哥为大嫂系好系带的模样,双颊无声浮起红霞。
“你这样很小人!我没要你做这些。从前……”从前的贺征似乎根本不会注意这些事,更不会当众对她如此亲昵照拂。
她哽了哽,将头撇开,胸臆间顿时荡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激流,有甜有恼。
“从前不是不想,是不敢,”贺征歉然轻笑,“如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