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青霜渐渐从脑中那一团乱麻里抽出些许头绪。
十二月十六的午后,她将贺征约到沐家的小校场。
“打一架吧。打了这架,我好给你个说法,”她的目光淡淡扫过贺征的左手,“不占你便宜。”
从钦州回到沐家当天,沐青霜就让家医替贺征再度探过。他的旧伤平素并无大碍,但冬日天寒或逢有雨时会疼得厉害,这种时节就需得注意保暖伤处,尽量不要动用左手来做任何事。
如今正值隆冬,贺征的左手正被沐家家医用厚棉布包裹的夹板护着。
沐青霜让人取来绳子将左手缚在身后,手持木制长刀,对贺征执礼道:“请。”
贺征摇了摇头:“我不想……”对你出手。
“当年你让我放手,不要我等你时,也没有管过我想不想,”沐青霜眉目凛凛地直视着他,娇声厉色,“若你要站在那里只等着被打,我也不会手软,这是你欠我的!”
而若贺征当真只是站在那里等着挨打,那她会非常、非常地瞧不起他。
贺征看着她狠绝泛泪的眼神,就知倘使自己不能全力以赴应她这一架,那他俩之间才是真的完了。
于是他咬紧牙根,从齿缝中艰难挤出一句,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