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。
沐青霜脊背紧紧抵着车壁,慢慢蜷起双腿,将自己的脸藏在膝上。没有哭,也没有怨恨,甚至没有恼怒。
因为贺征什么错都没有,所以无论她这时怎么做,好像都会透出一股子作天作地的矫情。
可是那些被深藏在她心底经年不愈的伤口是真的,无数个夜晚掉过的眼泪也是真的。
她花了好几年的心力才藏好的恼忿、委屈、失落和狼狈,都是真的。
可到五年后的如今,它们仍旧不能得见天日,被堵得死死的,没有去处。
她不甘心,却什么也不能做。
因为,无论她怎么做,好像都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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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月廿三黄昏,马车回到循化。
车挺稳后,两人都没有动,静静看着对方。
“贺征,我当年说过,‘沐家儿女有诺必践,说出去的每个字都能在地上砸出坑来’,”沐青霜眼神沁凉地看着他,“那时我说,从我收下你以兄长身份送的那份生辰礼开始,你我之间的前尘往事就已全部揭过,我只以异姓兄长之礼待你。”
贺征喉头滚了滚,嗓子紧得直发疼:“我没忘。”
“那你如今这算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