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,不得不承认,这已经成为他单调而漫长的长跑过程中唯一的消遣,或者说,他已经不自觉地放慢呼吸,慢慢往殷凌挚的嘱咐中靠拢。
小腿发麻,他感觉抬腿这个动作有千斤重,脚底像是灌了铅一样,沉重酸涩,可他不敢停下,神经绷得紧紧地,一刻也不敢放松。
“放松一点,别绷那么紧,别咬嘴唇。”
云庄斜睨了殷少将一眼,咬嘴唇这么羞耻的东西就不要说出来了,跑动的过程中几次濒临昏厥,肺部没有提供足够的氧气,他眼前全都是迷乱的星星。
天知道多大的忍耐力才能让他保持清醒?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俩人倒是挺有默契的。
一个半小时之后,云庄终于完成了一万五千米的长跑,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,汗水不要钱地滴落在地上,跨过终点线的时候,所有的神经都在叫嚣着疲惫,尤其是他的额角,青色的经络清晰可见,突突直跳,肺部像是进了沙子,那种厮磨感让人疼痛难忍,喉头点点的腥味,分不清是嘴唇的血,还是内脏的。
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,巨大的疲惫感从脚底开始,瞬间席卷了布满汗水的身体,云庄一个踉跄,眼看就要摔倒——
一双健壮的臂膀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