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府后,她便又回到兴庆宫中,旁观太后“斋戒礼佛”。
太后在听曲儿。
面前玉盘珍馐、琥珀美酒,她却倦于去尝。只雍容的靠在软垫儿上,一只手支着脸颊闭目养神,另一后搁在凭几上轻轻扣着拍子。
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斋戒。
教坊司调|教出来的乐师技艺纯熟圆转,那曲调入耳如美酒过喉,如夜色侵衣,如春雨润物。可布一片蜃楼,造一场美梦。倒是万籁和谐,却没个能压住场子的主调儿。直听得云秀昏昏欲睡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曲到终章。
太后倦倦的睁了眼睛,难掩失望的神色,“让他们都下去吧。”
年老的宫司上前服侍她起身,宽慰道,“确实欠了些火候,这些年教坊真是每况愈下了。”
太后道,“……我记得杜秋也是教坊出身?”
宫司道,“是。”
“这阵子怎么都没见着她?”
宫司道,“她给六哥儿当傅姆去了,如今住在漳王府。要宣她过来吗?”
太后道,“不用了。”
天际熹微,夜色已悄然沉下。宫司正要搀扶她进内室歇着,太后挥了挥手,道,“你们都下去吧,我吹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