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的手立在车下,稍有些不想回车中——车厢太狭窄逼仄了,令人透不过气来,上了车便只能直接回王宅中去——天下这么大,他却被圈养在小小的四方墙壁之内,斗鸡走马度日。他已想不起来,当初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顽固的排斥修仙,甚至云秀来邀请时也要拒绝她。
他不觉叹了口气。
今日朝贺,他也带了齿簿。虽没景王那般显赫,却也有百十人等在前后。
长戟肃肃,仿佛在催人前行。
有那么一瞬间,十四郎几乎想牵着云秀就这么当众甩手离开。
但也在那一瞬间,脑中无数念想闪过,他最终还是再度登上了马车。
一路无话。
云秀自始至终都看着十四郎。
——那个小嚣张故意告诉十四郎陈玄志醒了、能开口说话了,显然是在给十四郎下套,逼他做出应对。
这是个明套。十四郎冲上去把陈玄志打晕时,陈玄志很可能看到了十四郎。一旦他开口指认,十四郎的处境就危险了。
云秀还做不出主动去替十四郎杀人灭口的事。但若十四郎向她请求帮助,她大约也不会拒绝。
良民守法,而她这种有人性的修仙人往往也信天理。而不论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