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而问出口,他便又后悔了。已在想——何必追问,她这么开心,定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十四郎又有下落了。
果然,云秀雀跃道,“我见着十四郎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令狐十七讽刺道,“他定然说了不少好话给你听吧。”
云秀道,“他才不用说好话——他又不像你,不刻意说好话时便句句都瞧不起人。纵使嘴上说着好话,心里也瞧不起人。”
令狐十七想生气,可这话他竟无法反驳。沉默了许久,才道,“……你竟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吗?”
云秀见他消沉,心里也后悔起来。
她亦不解今日为何忍不住句句都要欺负他。再想想,便觉着他一闹脾气就闹大半年,她其实也是生气的。
便道,“是我说错话。你只瞧不起那些做蠢事、说蠢话,还自以为得计的人罢了,至少你没瞧不起我过……”忙又补充,“若你敢说你也瞧不起我,只是我没看出来——我就真生气了呀。”
令狐十七没做声,然而眉目已然舒缓,笑意藏于睫下。
他这个人,偏偏高兴时含蓄。
云秀便又警觉道,“你问我为什么高兴,不会就是为了说浑话泼我冷水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