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。他仿佛看到故人年轻干净的脸上微微含笑:“……子清刚当父亲,我不一样……”
十多年来,午夜梦回,他时常会想起纪绥的这句话。周绍元和纪云开同年出生,一个年初,一个年尾。那时候他们都知道周子清儿子才三个月,尚不知道纪绥的新婚妻子腹中也有了胎儿……
安远侯自觉亏欠纪家,甚至在面对妻儿时,内心深处也有些若有若无的不喜。
他知道他们没错,但是一看见他们,他就不由地想到旧事。
再次按了按眉心,安远侯轻声道:“算了,你回去吧。”
竟是不想再交谈下去的模样。
周月明眸子冷下来,福一福身,出了书房。她并未直接回房间,而是去找了兄长。
周绍元已经梳洗过,又喝了醒酒汤,见妹妹眼睛红红的,忙问:“怎么了?是不是爹训你了?”
“哥……”周月明看见兄长,眼泪不自觉便往下掉,“爹说,他欠纪云开一个父亲。”
周绍元“嗯”了一声:“祖母方才跟我说了。”他取出帕子给妹妹拭泪,轻声道:“别想这件事了,以后咱们注意一些就是。”他有意转移妹妹的注意力:“我喝了醒酒汤,现在还有些头疼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