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这位女婿的确人才出众,在京城就有不少昏了头的姑娘死心倾慕,若去了衡阳山高水远,简直是明珠落到山沟沟里,更别提会招来多少祸患。
他也未见得是个自重的。
何氏往日走亲访友,也听到过不少类似的消息:谁家的相公放了外任做官,撇下家中的女人日盼夜盼,恨不得化作望夫石,做丈夫的却在外头逍遥快乐,没准还领着年轻貌美的新姨奶奶回家,那太太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。
这样的事倒不得不防。何氏为女儿的终身幸福计,倒由最初的不满变作点头,只轻轻瞥了眼楚瑜道:“你先前不是心不甘情不愿么,怎么,这会子改主意了?”
楚瑜也不知该如何揭露自己的心意变化,唯有摇撼着母亲的肩膀,娇憨说道:“娘不是总教我要顺势而为?难道因为不满意这门亲事,就成日寻死觅活不成?既来之则安之,日子是要过给自己看,何必管别人说三道四。”
她唯有用这些含糊的道理来搪塞何氏,因为她也摸不准自己现在对朱墨到底是什么态度:有时候觉得他不那么讨厌,有时候又觉得他讨厌极了——奇怪的是,哪一种她都不会真正生气。
何氏年纪大了,这些年又顺风顺水,难以揣摩小女儿家复杂玄妙的心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