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宽很宽, 在这样辽阔的地势上, 天空都变得遥远, 触不可及的碧落如净透翡翠,好像冷卿那双墨翠眼瞳,只是少了几分深沉和暗色,四野除了轻轻的风声,听不见其他,生机勃勃却也寂寥荒芜。
这一路走来,更触目惊心的画面也见过了,困死无数人的留风城,夜晚一只只爬起的行尸鬼魅,因执念而不愿入轮回的阴兵,更不用提随处可见的尸骸……
然而在这一刻,兔良莫名多了几分奇妙之感,也许是今天格外湛蓝的天空让她有种冷卿在看着她的错觉,这错觉抹去了她下山之后的所有恐慌。没有了恐慌,再用双眼去看这大陆,才注意到,经过百年战乱,所谓的北洲乱世真实的样子。
这寂静的大地之上,仔细倾听,似乎还能听到曾经无数场生死杀伐,似乎能听到沙场马蹄声伴随着胸膛中吼出来的呐喊。
一片绿色的山野也仿佛慢慢染成了暗红色,一条条鲜血汇聚而成的细流静静淌过,慢慢干涸。
似乎有人因为马革裹尸无憾而终,也有人睁着双眼望着家乡的方向,心有眷恋,不放心的睁着双眼而亡。
在这一刻,兔良似乎开窍一般,明白了什么是人间疾苦,什么是天下苍生。
兔良顶着荷叶坐在灼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