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是我亲自把管子拔了。”邵老没有看着江河,而是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上没有几颗的星星:“医生说他还可以活很长时间,对于一个植物人来说,八年的时间并不算是什么。可你说一个靠着全身上下的管子活着的人,没有思想,没有感觉,只是一具勉强活着的肉身,她还算是活着么?”
这是一个哲学问题,而江河最不喜欢的,就是这些哲学问题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江河实话实说:“不过科技总是在进步的,说不定有一天植物人也可以苏醒。”
邵老摇了摇头:“八年时间,她一直躺着,身上很多地方有了褥疮,看起来像是一具正在腐~败的尸体。我认识她的时候,她就是个爱美的人,要是她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,她一定接受不了。”
“人总是在成长的,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,其实是一个很优柔寡断人。”邵老终于看向了江河:“她和我说了很多次结婚的事情,然而我总怕没有办法给她一个交代,我总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。然而很多事情就是不需要准备的,人们常说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,其实不是,所有的事情都是骤然发生的,你不需要准备,你只需要抓住它。”
“送她去火化的当天晚上,我去见了石华成。”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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