夭夭闻言,脸上甚至带着些兴奋的神色,立刻踢掉鞋子,跳到床上,就在他对面盘坐好,两人的身子都微微前倾,额头抵着额头,呼吸可闻。
莫渊一挥掌,壁灯灭了,房间完全陷入黑暗之中。这个小小的空间内,一下安静下来。
夭夭也不催促了,自己也闭着眼睛神思漫漫起来。
对夭夭来说,这样的情景在她整个记忆之中,也是屈指可数的。
哥一直都是很要强的性子,虽然他面上始终是温和,可骨子里却是真的坚定得很,主意也正得很,有什么困难,他都默默承受,默默克服,她在旁边看着,很多时候要直到事情过去很久,才会恍然明白。
不过,他的心中也绝非没有疑难、彷徨的时候,他也不会死死压抑在心底,这种时候,他唯一的倾述对象就是她。
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兴起的习惯,几乎成为哥哥稍稍放开心灵的一种特别仪式,黑暗而安静的房间,兄妹俩头抵着头,呼吸闻着呼吸,外界的天地仿佛一霎远离。
她记忆最深刻的一次,就是哥要正式就职成为岛主的前夜,跟她絮絮叨叨说了一整晚的话,各种设想,各种疑难和彷徨。
而最近的一次,就是离岛出发之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