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日的晚上,明绍棣就面色艰难地跟正在卸妆的车氏道:“阿蕴,父亲和我商量,想将舒哥儿过继到二叔的名下为孙,承继二房的香火。”
车氏手一抖,手上的珠钗就“叮”一声掉到了地上,玉色碎开,断成了两截。
她面色惨白道:“大公子,舒哥儿,他是我们的嫡长子,我们唯一的儿子啊。”就算将来府上未必还有承恩公的爵位,但载舒也是继承家业的嫡长子,就算她不在乎家业,可那也是她唯一的儿子,怎么能过继给别人?
明绍棣嘴巴动了动,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。
他不是没拒绝。
可他父亲说:“车氏她是车禄的女儿。我让你在江西就让她身染恶疾病逝,可你偏偏妇人之仁,带了她回京,若是你当初就让她去了,别人可能还会忘记你的嫡长子嫡长女身上还流着反贼的血,可你偏偏把她带了回来,你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,你的嫡长子嫡长女是反贼的外孙外孙女吗?”
“你知道太后和皇帝有多厌恶车禄,舒哥儿这样的出身,将来能有什么前程?你想要保住车氏,保住舒哥儿的前程,还不若就让舒哥儿过继到二房,你二叔战死,父亲和太后娘娘都对二房多有恩恤,这样也就抹去了舒哥儿的出身,对他反而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