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是要守岁的,临近午夜,阿沅还精神得很。徐氏体谅她,让她自己回房睡,可她睡不着。这是她活下来之后的第一个新年,象征着新生,意义很重大。
在这重要的时刻里,她想要独处,从旧历走向新年。
可惜有人不想让她如愿。
关好的窗户被人轻而易举地打开了条缝,冷风夹着雪粒灌进来。阿沅冷眼看着少年轻车熟路地跳窗而入,转身关好窗。窗下卧着懒洋洋的白毛,看见不速之客,也只是喵了一声,换了个姿势。
她冷声轻讽道:“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是采花贼呢。”
程让愣了下,前些日子才哭着向他剖白心迹的姑娘今日就脸色大变,纵然他也算入了官场几月,经历了些许世事,却还是不能理解姑娘家的脾气为何说变就变。
他小心翼翼在她对面坐下,“阿沅,新年安康。”
阿沅诧异,下意识去看更漏,恰恰到了子时正,新年到了呀。程让陪着她从旧历走向了新年。
她不由得缓了神色,新年第一日可不能摆脸色,“除夕呢,你冒然前来将家里人置于何处?”
“不妨事。阿父与母亲还有三弟在一处,不会注意到我的。”他话音里甚至有隐隐欢愉,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