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他有苦衷,当年形势所迫,他不可能丢下藩军,入藩后处处掣肘,无从找寻,我知道,但这不能成为谅解的理由。”萧廿拉着沈元歌坐在一处幽静水潭前,声音没有一丝起伏,咬的却很重,“我并非介怀他在生死未卜的妻子和藩军之间选择后者,在乡野中摸爬滚打的时候,也从未想过他能找来给我什么富贵锦绣,而是这一切原本可以不用发生。”
萧廿盯着粼粼秋水,眉目间若有阴鸷隐现:“我娘身怀六甲,从陇南的冰天雪地里千里迢迢逃到江东,落下一身病,离世的时候也是初秋,天还暖着,浑身关节生满了骨刺,无一处不冰寒,吐了半床血,她原本可以不受身孕拖累,和舅舅一同退到甘宁,她后半生原本可以好好的,是我和…是我和燕启把她害成这样的。”
沈元歌一时间觉得言语无力,只能握住他攥的死紧的拳头,想让他放松一些,轻轻道:“你有什么错处?燕统领他们也是两厢情愿…”
“我知道他们两厢情愿,”萧廿蓦地打断她,“可事实就是这样,一个男人的一念之差,也许会对他的女人的后半生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,所以在没有给心上人一世安稳的底气的时候,他就该管好自己!”
沈元歌一怔,方才被他连拉带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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