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玉跟着红珠把身体屈成一个令人心疼的姿势,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。
她怕陈锦。
毫无征兆,突然就怕得不得了。
这位刚刚及笄的二姑娘,生起气来一点都不可怕,可怕的是,她那深沉如古井的眼睛,像无边无际的夜里的海,没有头,看不到边,只能在这海水里泡着,忍受着周围如死一般的寂静和黑暗,恐惧、战粟、彷徨、绝望。
“先下去吧。”
这四个字,如同赦免的圣旨,让红珠和碧玉二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,起身时,里衣已经湿透了。
待二人出去了,陈锦道:“让她们在这里住下,以后跟你和瑞儿一起,留下来伺候。”
音夏应了,出去安排。
回来时,见陈锦在院子里,坐在石凳上。
看到石凳,音夏又想起四太子留下的那件斗篷,铺在凳子上,给姑娘当坐垫。
音夏又觉得四太子挺好的。
多会疼人啊。
音夏走过去,问陈锦,“姑娘,四太子那件斗篷要怎么办?”
“洗洗给他送回去。”
“哦。”
陈锦说:“把紫月带来,我有些话要问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