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悲悯,余下四分是身为天子的威严和自持。
元徵直直跪着,不答应,不迎合,亦不抬头。
“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?”皇帝在离他几步之遥的位置停下,脚上好像被无形的锁链绊住,再不能前进分毫。
元徵缓缓抬起头来,脸上泼皮猴儿般的笑,“皇上言重了,草民万万不敢。”
“你都不肯叫我父皇。”元桦说,边说边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。近看这张年轻的面孔,竟跟记忆中的她长得一般无二,眉宇间的温柔被英气取代,好不耀眼。
元徵看着他,嘴角一弯,一副被养坏了的世家公子,“父皇。”撒娇的口吻,让人招架不住。
元桦眼底风霜一除而尽,换上无限温厚,“旨意我已拟好,明日早朝,便会召告天下,公布你的身份。”
“不太好吧?”元徵一脸惊讶。
“哪里不好?”元桦皱眉。
“我在江南自在惯了,没有什么身份拘着,如今若是换了这重身份,以后无论走去哪里都有人盯着,怪不自在的。”元徵一脸为难,“况且,父皇知道我是谁就行了,其他人也不需要知道那许多。”
元桦伸出手,犹豫几许,手掌才落在对面年轻人的头顶上,掌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