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太太几乎是无声地呻吟起来,微微点点头,闭上眼,缓过了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崩溃,又直起腰干,露出从容的微笑——又是那个优雅大方的宋太太了。她对胡悦微微一笑,“好了,还有什么要我签的,拿过来吧。”
胡悦递上文件,为她续了水,似是无意地说,“宋姐,如果……如果有一天,你发现师雩没有死,只是因为某些原因,隐姓埋名去了外地,你觉得你会是怎样的感受?”
宋太太笔一顿,在文件上留下深深墨痕,钢笔尖甚至戳穿了厚厚的a4纸,她有些失态地反问,“你说什么?是师霁——”
“不是不是,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,”胡悦连忙说,“我还没和师老师说到他弟弟呢——只是,我就想,毕竟,他没有见到尸体……只是一个假设性的问题。”
什么人会好端端地问出这样的问题?宋太太狐疑地打量她半晌,大概是想到自己现在已婚的身份,又不无黯然,放弃寻根究底,摇摇头,一边签字一遍低声说,“什么反应?当然是为他高兴。”
“就不会有点责怪他吗?”
“责怪……责怪什么?”宋太太显然没信实胡悦的解释,只怕,她有几分将胡悦当成为师霁来探口风的了,她语气里充满了深思熟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