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像是背景音,她插着口袋,眯起眼望着窗外的蓝天。“在整容那边的时候,觉得人真伟大,几乎是无所不能,想得到的手术我们能做,想不到的手术我们也能做,有时候我会想,我们能做的是不是已经有点过多了,已经跨过了一条看不见的线——”
“可,到了修复这里,就又回到从前了,又会觉得,其实,我们能做的事,是真的很少啊……”
人的力量,是多大,又是多小呢?这种交错的感觉,就像是不断在改变的自己,都让人感到晕头转向,只有师霁唇边带了些讽刺的微笑是从来都不会变的,就像是漩涡中的锚准,他永远都这么悲观,从来都这么实际,所以也就永远都不会被现实困惑。
“每个医生可能都有点救世主情结,”他说,当然不是安慰,还是一贯的微讽,“当然你尤其重——这样的失落感不奇怪。”
“难道你就不会失落吗?”胡悦有点儿冲动地问,“就差这么一点点,难道你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烦恼——”
“我是个医生,”师霁说,他锐利地盯了她一眼,多少带了些告诫地说,“病人并不是我追逐完美的工具。”
这条底线,他永远不会去跨越,医生的底线,就是任何事都要以患者的健康为第一优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