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沫走到他面前停下,同情地劝道:“别再等了张侍郎,您唤不醒他的,哪怕今日上州城内所有官员都到场抗议,等待的不过是一场杀戮罢了。回去吧,您一把年纪还折腾这个做什么,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都还在观望呢。”
张侍郎凝目望着,没有出声。
“别看了,会碍着您老的眼睛,他不值得你折磨自已。”
苏沫等到的还是安静,这个老人像雕塑一般伫立不动,眼睛一直放在长阶之上,那个象征至高权力的地主,仿佛那儿有他不得不守的信仰。
他为朝廷干了一辈子事,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,这些年也有些运气成份在,有好几次屠刀险些落在他头上,都让他走去避过了,他不求做惊天动地的事,只愿能为大陈多做些事。
他以为,大陈在归属方面争议了八年,总算要安顿下来,让底下的人好好过日子了,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
“张侍郎?”苏沫见他眼神一动不动,心里顿时一惊,颤巍巍地伸手试他的鼻息。
手还没挨着他,他苍老的身体突然像一座冰山似的轰然倾倒。
直挺挺地仰倒在地……
这场雪来得疾去的也快,艳阳五日,冰雪尽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