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五天便是年下,宫里早张罗着除尘添新,楚璃一早便换了新的锦袍,坐在铜镜前,仔细打量自已许久。
镜中的她十七年华,本是人生最曼妙的年纪,可这时她原本清澈的眼神却已不再,琉璃色的眸子充满了疲累。
阿年小心翼翼地为她着装,梳理长发,化上淡淡的妆容。
她真是好看,略施粉黛便美艳无双,只是五官还带着些许稚气,再过些年岁,定是闭月羞花之貌,倾国倾城之姿。
“听说太尉大人连夜回京,直接奔太傅府去了,应该是无忧的事有了重大进展,”阿年躬着身子替她梳发,时不时看一眼镜中的主子,“太傅做事向来狠、快,稍后定要在朝上重重说起。可奴才见殿下这些日子来常闷在怡凤宫,也不曾见属下,若太傅到时出了狠招,您要拿什么应付呢。”
“阿年有心了。可我不必去应付什么,倒是怕上官烨会给重重拿起轻轻放下,让我大失所望。”她似在讽笑,自残一般地,用最无所谓的口吻,说出她最荒凉的心情。
阿年跟随她多年,哪能听不出她的心事,默默地垂下眼睛不敢再问。
无忧是生是死,今日可以断定了。
十八岁这个年,她注定不会过得平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