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鲤真眼见他几次都没把脚塞进鞋里, 忙跑了过去,蹲下身来帮他穿好拖鞋。
金鲤真从未见过他这么虚弱的一面, 她站起来后, 欲言又止地喊了声“舅舅”。
“真真?你怎么回来了?”明显醉了的江璟深仍认得出她,笑着说:“泡温泉不好玩吗?”
他的语气一如既往, 就好像仅仅是有些醉意,但理智仍然清醒。
但她知道,他醉了, 醉得很厉害。
平日的江璟深即使露出笑容,也是克制而遥远的笑容,就像是看得见却摸不着的空中阁楼,而现在空中阁楼降到了地面,他脸上因防备而产生的隔阂没有了,笑容单纯变成了笑容。
“不好玩,我就回来了。舅舅,你怎么喝这么多酒?”金鲤真故作不知地问。
“我不说,你会笑我。”江璟深笑着,推开金鲤真,踉跄地往书房走去。
“舅舅,我不笑你,你告诉我吧!”金鲤真追着他的脚步,跟着跌跌撞撞的他进了书房。
然后看着他从书柜最高的地方一本接一本地拿下相册。
“真真,舅舅给你看过外公外婆的照片吗?”江璟深扶着书柜,近乎跌倒地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