籁俱寂。
凤仪宫中灯火通明,孟皇后白着一张脸对面前黄袍玉带的太子怒道:“你怎么敢!”
太子薛昭仁慢慢正过脸,眼里没有一丝波澜,面上甚至还带着谦和的浅笑。
孟皇后悚然。
这是她的儿子,大晋无人不赞一声谦和仁德的太子!但也正是这样一张温和的脸,对她平静地说了那样大逆不道的话。
“母后。”薛昭仁曼声道:“是您教儿臣,当断不断,必受其乱。”
“我也同样教过你!”孟皇后几乎是嘶吼而出:“谋事需谋时机,否则一步好棋转眼也能成死局!”
“母后觉得如今不是好时机?”薛昭仁上前半步,眼里冷光骤现,“非要等到那柄剑架到了儿臣的脖子上,才是时机么?”
“没人能动你。”孟皇后闭了闭眼,声音流露出一丝疲累,“你是嫡长子、是东宫太子,没人能动得了你。”
“以前或许是。”薛昭仁嘴边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,“但现在母后说这句话,心里不虚得慌么?”
纤长的手指一颤,慢慢垂落身侧,孟皇后喃喃:“不至于……”
“您还教过我,帝心难测。”薛昭仁伸手扶住孟皇后,慢慢将她扶至座椅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