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臣妾实在苦闷, 只想来同苗姑娘说说话……您知道的,宁安堂四处都是丞相的人,臣妾觉得……呼吸都是艰难……”
白睢信步走上来,把剑眉轻挑,不以为意:“苦闷?大可不必,你的谢郎平安无事。他请朕代为向你转达,望你务必等他——路虽崎岖艰险,亦未必能圆满无憾,但既然世间走一遭,又何妨一试。”他顿了顿,鼻腔哼了声,又道,“这世上的可怜人何止你一个,谁不是熬过来的。”
郭慧心听得痴了,瞬间如被点醒。
不,不仅仅是谢怀安的关心让她重振了活下去的勇气,而是——
是啊,谁不是熬过来的。你可怜无助,命不由己,这屋子里三个人,谁又活得随心所欲呢。皇帝舍了尊严,才挣得一条活路。苗姑娘舍了亲人与安定,如今还失了心智,可她或许已争得了她想要的。
偏偏她,生活优渥,这不满意,那不满意,总想要两全。可知,她若割舍了谢怀安与那份儿善心,便能成为父亲的左膀右臂,得他另眼相待。她若割舍了父亲,真心实意想谢郎之所想,成为陛下的手中有用的棋子,那她或许能得到一个普通女子的幸福。
如今过得这样凄惨,是她之过,又何必日日自苦。
她必须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