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对面的那太监捏起个兰花指,尖声笑道:“哎哟,谢公子您瞪我做什么呢,又不是杂家将你弄到这里来的——哎哟,也不对,瞧我这记性……您这胡子是我拔的,看来是恨我透顶了。”
谢怀安把眼睛偏开,看这阉人一眼都觉得犯恶心。
“嗐,还不是丞相大人好心,不忍心棒打鸳鸯。您是不知道,打听说要入宫啊,昭仪娘娘就日日以泪洗面,心疼得咱们相爷哟——这不,使个折中的法子,让你们到宫里来做夫妻。”
谢怀安撑着脚,使了蛮力,却仍挪不动那椅子半分。
“您也太贪心了不是,丞相就这么一个未出阁的女儿,嫁给您了,还能送谁进宫?谢公子您也别闹,等前头陛下痛快完不就轮到您痛快了么。”
听得这些污言秽语,谢怀安喉咙里发出了愤怒的声音,如野兽嘶吼,瘦削的脸被热血涨红,愤怒得几乎要弄翻椅子。
那太监却只觉得好笑,用拂尘扫过他的鼻尖,翘起的兰花指戳了戳他被拔得光洁的下巴,揶揄道:“您可别把自个儿气坏咯,您那远嫁的妹妹可还指望着您过日子。嗨哟,不过也别担心,您若不在了,咱们丞相宅心仁厚定会着人代为照料。”
听得“妹妹”二字,谢怀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