止的矛盾。
戚承沉默了,他显然也已经听懂了钟翘的顾虑。可他心中的怒意却愈发的高涨,只是这一次,他不再是气她,而是气自己。
她说的没错,现在的确不是个好时候,他应该同她一般庆幸,庆幸没有这个孩子。他即将迎来三年研究生的学习生涯,就算学校有补贴,就算他可以实习、可以兼职,但杯水车薪,真的足够一家三口在b市这样的城市里安然生活吗?
他的确也可以转身向家里要钱,让他们在中环买一个精装修的大房,可就钟翘这样的性格,又岂会愿意接受这样的生活?
于是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,静到可以听见墙上北欧风格的时钟上秒针转动的机械声,静到可以听见钟翘抠弄手上甲油胶的窸窣声。
事情陷入了一个走不出的死局,像是在两人的面前隔了一块顶天撑地的玻璃,你看的见我,我看的见你,一切都是明了又通透的,是看得见也摸的着的隔阂。
问题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,那是六岁的年龄差,又不是真正的年龄差,而是两人正经历着不同的社会环境。
除非,除非……
戚承薄凉的两片唇瓣微微贴合又张开,似是在默念着什么,他垂着眼帘,陷入沉思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