锃亮的石板上,如扭曲的鬼怪,将重重阴影和光明都推至门槛,却仿佛怕光,对着殿外的夕阳又缩回触手。
她定睛一看,除了坐于上首的太后,便是跪在右阶之下,一袭雪白,脊背如松似竹,高颀秀雅的男子。
赵潋来之前,很大程度上怀疑太后为了拆开她和君瑕,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——找人顶替谢珺。
倘若是如此,她一举便可拆穿他们的把戏,教这个西贝货颜面无存。
但却不知为何,眼下只是一个背影,竟让她又没来由心慌起来。
太后手边的青花瓷铿锵一碰,不怒自威的凤眼底漫过笑意,“莞莞,过来。”
在赵潋一激灵,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时,她轻轻笑道:“还不来见过你师兄,尊师重道的礼节都忘了么。”
她不说,赵潋都快忘了,这个女婿还是太后自个儿也相中了的,千满意万满意。
倘若谢珺不是风流早夭,他早该是文昭公主驸马。
赵潋心如鼓槌,乱点乱敲,步子都错了好几步,好容易才走到太后跟前站定,跪下来行了礼。
她艰难地扭头去看身旁的男人,他也正在看她。
目光碰到的一瞬,谢珺噙了缕笑,面容